专门负责兰花的花匠正在侍弄,看见司桐和郁寒深,纷纷恭敬地打招呼:“大小姐,姑爷。”
司桐和郁寒深微微颔首,一人抱着一个儿子,身后跟着四名佣人,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。
照顾君宝和卿宝的佣人一共十个,轮流值班和休假。
客厅里,司老夫人穿着墨色丝绒旗袍,头发盘得一丝不乱,富贵雍容,满脸的红光。
司桐和郁寒深来得算晚的,其他人都已经到了。
沈沐黎和司瑾彤坐在司老夫人两侧,司瑾彤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松弛高贵,一点看不出之前的疯样。
莫沾衣坐在单人沙发里,低头摆弄手机。
时在安和司清城、莫煦北、莫丞以及司老爷子在靠窗的流水茶桌边,茶桌上沉香袅袅,水声潺潺。
司清城拎着茶壶,泡茶的动作雅致。
莫煦北对这文雅的一套没什么兴趣,端起茶杯,牛饮水似的一口闷掉。
放下茶杯时,瞅见从玄关进来的一家四口。
顿时乐了:“哟,你这奶爸当得是越发像样了。”
郁寒深跟司老夫人和沈沐黎、司瑾彤打了招呼,抱着卿宝走过去。
原本侃侃而谈的时在安,看见郁寒深,拘谨地站了起来,见郁寒深走近,语气恭敬地开口:“郁总。”
郁寒深淡淡点头,一边落座,一边不冷不热地跟时在安说:“坐吧。”
他语气随和,可还是有领导者的气势,时在安越发地束手束脚。
莫沾衣抬头看见时在安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,眼里浮现一抹轻视。
随即,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郁寒深身上。
郁寒深侧对着这边,肩背宽厚笔挺,侧脸轮廓立体,微垂着头,神情慈爱。
时不时抬手给怀中的小人儿整理衣服,或是擦嘴角的口水。
很寻常的动作,放在他身上,透着股说不出的男性魅力。
“沾衣,你跟在安的婚事也该抓紧了。”司老夫人突然把话扯到莫沾衣身上。
莫沾衣怔了怔,收回视线,随口敷衍,“不急。”
司老夫人不赞同,“你都快三十了,还不急?”
沈沐黎也注意到莫沾衣对郁寒深流露出的倾慕,眉头微蹙,开口道:“沾衣确实该成家了,成家之后,也好收收心。”
这话意有所指的意思太明显,就差直接警告莫沾衣不要总惦记不该惦记的人。
莫沾衣的脸色微微一变。
司瑾彤冷笑,“弟妹这话什么意思?沾衣的心一直在在安身上,需要收什么心?”
“好了,少说两句。”司老夫人道。
顿了顿,又说:“沾衣是该收收心了,过几天我跟时家那边提,先把婚礼日期敲定。”
晚饭时,难得一家人聚得这么齐,司老爷子叫佣人去酒窖拿了瓶61年的罗曼尼康帝。
除了司清城和沈沐黎、司桐,其他人都喝了点。
司桐以前胃不怎么好,如今虽说养好了,但还是要格外注意,郁寒深没让她喝。
她本人对红酒也没什么兴趣,低头安静地吃菜。
一顿饭没吃完,司清城忽然接到下属的电话,公司那边出了点事,挂了电话,他跟司桐说:“照顾着点你妈。”
又对沈沐黎说:“晚上我尽快回来。”
然后急匆匆地就走了。
“哎,好不容易一家团圆的日子,真是。”司老夫人叹了口气。
不过也没多说什么,公司的事要紧。
饭后,众人在餐桌边闲聊了一阵,八点左右,各自回房。
时在安跟莫沾衣还没结婚,司老夫人没留他住。
司老夫人叫人在司桐卧室的旁边布置出一间婴儿房,孩子这会儿已经睡了,司桐去看了眼孩子,回房洗了个澡。
洗完澡,在睡衣外套了件外套,出门去二楼沈沐黎和司清城的卧房。
在缓步台,遇到端着托盘上楼的佣人,佣人低着头叫她:“大小姐。”
她的房间在三楼,也只有她的房间在三楼,其他人的房间集中在二楼,老两口的在一楼。
司桐看了眼托盘上精致的白瓷碗,“这是?”
佣人的头垂得更低,“这是给姑爷的解酒汤。”
司桐点点头,没说什么。
到二楼,又遇到从一楼上来的另一个佣人,手上同样端着托盘,“大小姐,您是要去二夫人房里吗?”
司桐停住脚步,看向她,“有事?”
“这是给二夫人的燕窝,麻烦您带一下,我、我肚子有点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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