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洛州城赈灾一时十分曲折,燕大人和当地官员喝花酒一时败露后,百姓愤愤不平,他们处于水深火热,官员们却花天酒地,这让百姓们如何能忍?!”
“好几次灾民冲到粮仓外,试图抢粮,而此时燕大人在做什么?还在温柔乡里难以自拔。”
“若不是臣与马汉极力阻止,只怕灾民暴动,民不聊生。”
王莽字字铿锵,说得痛心疾首,皇帝的脸色也越发难看,成阳王想反驳,却又无从反驳。
他每说一句,燕青樾的头就低下去一分。
直至王莽说完,燕青樾已经彻底抬不起头了。
皇帝勃然大怒,一拍桌子,“燕青樾,你可有要辩解的地方?”
燕青樾辩解也不是,不辩也不是。
辩解,他无从举证。
不辩,那就是默认了这桩罪状。
见他沉默不语,皇帝心里冷笑,无比后悔当初恢复他的爵位。
可若是又贬了他的爵位,这样频繁贬升,只怕会让百官非议。
良久,皇帝才说:“燕青樾疏忽职守,至灾民于不顾,朕罚你跪在宫门口三日,向天下百姓告罪。”
顾承靖深邃的眸中情绪几经翻涌。
这个惩罚可谓是重重拿起,轻轻放下。
赈灾时喝花酒,最终却只是罚跪三日。
父皇还是顾及面子。
若是他,必得重罚,才能起到震慑之效。
皇帝也知道这个处罚结果必然会引起有些人的不满,但燕青樾即将和郡主成婚,若是将他罚得太狠,打的是成阳王和皇室的脸。
为免再生口舌,皇帝匆匆宣布下朝。
燕青樾垂头丧气地到宫门口跪下,宫门外的侍卫,徘徊的百姓,进宫觐见的大臣们都对他上下打量。
他从未感觉如此屈辱!
更遑论,江太傅从他身边经过时,他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。
然而江太傅看都不看他一眼,直接从他身边走过,匆匆追上顾承靖。
“王爷请留步!”
顾承靖晚一步就要上马车,听见江太傅的呼喊,转头看他,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。
“何事。”
江太傅看了眼左右经过的大臣,压低声音问:“能否借一步说话?”
顾承靖看他一眼,“上来。”
江太傅连忙上了顾承靖的马车,同他一起离开。
宫门口人来人往,每个人都要注视燕青樾,让燕青樾感觉自己像粘板上的鱼一样,剖开之后被人审视。
若是旁人的蔑视他还可以忽略,只是成阳王经过时,他浑身僵硬,窘迫得脸都红了。
成阳王黑着脸,看都不看他一眼,直接上了回府的马车。
他不想插手,在朝堂上看着燕青樾被质问已经是奇耻大辱,若是再为燕青樾求情,他这个王爷的脸可算是丢尽了!
然而他再坚定,也抵不过女儿。
一回到王府,郑管事就匆匆跑来告诉成阳王:“王爷,郡主正在等您。”
“等我做什么。”
成阳王蹙眉,直觉他女儿又要出幺蛾子。
果然,成阳王刚坐下,辽阳郡主就冒出来了。
“父王——”辽阳郡主急匆匆跑来,“我听说青樾今晨在朝堂上被人弹劾,你为何不帮青樾说话?!”
成阳王眉心直跳,“你怎么知道我没替他说话,为了他,我的老脸都丢尽了。”
一想到早上的情形,成阳王就羞臊不已。
他养尊处优了一辈子,到老了却丢此大脸!
辽阳郡主不管不顾地摇着头,“父王,我听说青樾还在宫门口跪着。你快去求陛下,让陛下饶了他。”
“你可知他犯了什么错?!他喝花酒!”成阳王气不打一处来,喝花酒的男人她还当个宝似的。
他怎么会把女儿教成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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