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父亲皆有战神的名号,可如今却成了一个裤子都提不起来的废物。
他,绝对不允。
裴渊临咬牙,一点一点拽着裤腰,歪歪斜斜系好,忙完这些他感觉手腕处湿漉漉,火辣辣的。
这头,元舒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回来,顿觉不妙。
“什么情况,难道掉沟里了?”
她二话不说就朝着裴渊临的方向走去,瞧见他失魂落魄,一瘸一拐虚弱地往回走。
“怎么这么慢!等等,你手上的伤崩开了。”
“你逞什么能呢,本来就快废了,不想要这双手了吗?”
元舒骂骂咧咧将他搀扶着朝前,心里窝火。
身为医生,她最见不得不听医嘱的患者,想要邦邦捶两拳。
“我......不是故意的。”
裴渊临此刻也后悔了,他不甘心逞能,但适得其反,让她更担心。
“你!算了,回去,我给你上药。”
不远处的树下,纪衡看着这边,眼神带着嘲讽。
“废物!你也有今天。”
裴渊临敛眸,余光轻瞥这边,面上却装出傻傻的,好似做错事的心虚模样。
他手筋被挑,感官一如既往地敏锐。
元舒揭开纱布,看到崩开的伤口流出鲜血,嘴里忍不住咕哝。
“下次不准逞能,有事喊我或者云野,知道没。”
“知道了,娘子。”
裴渊临喊出这话后,脸颊飘红,元舒微愣但也没纠正。
她认认真真处理好了伤口,缠好纱布,与他并排靠在板车旁。
“早点休息,早点恢复。”
“嗯......”裴渊临暗暗发誓,他不会再逞能和冒险,只想好起来。
王氏挨了打,没有药,只能硬生生扔着,哎呦哎呦哼了半宿,因为吵闹到大家休息,官差还过来警告了一次。
翌日早上。
元舒他们一早起来,简单蒸热了晚上剩下的菜团子当早膳,接着出发。
纪家因为王氏受伤,她的行囊不得不分担给了其他人,大家对她与纪小英的怨气不由得重了许多。
“要是有个板车就好了。”
纪衡瞧着躺在板车上被元舒推着走的裴渊临,羡慕嫉妒。
成了傻子,又废了一双手,还能娶到这么一个懂厨艺还护家的蠢媳妇儿,还真是好命!
“等过些时日,看看能不能找官爷通融通融吧,到时候咱们家买个大的!”王氏亦是心疼儿子背着的东西,连忙安抚。
他们和裴家现在不是很愉快,裴渊临伤重,他们也要不来这板车,别说裴家不同意。
就连官差也不会答应,没了板车,裴渊临一瘸一拐走路,不得耽误更多时间?
这天,众人紧赶慢赶,天黑时总算是来到了一座小镇,有个不大的客栈。
与往常一样,两种住宿方式,睡大通铺或者单间,价钱不一。
元舒照例选了单间,这小镇的单间价格便宜,一间只需要一两银子,供热水和五个白面馒头。
半夜,有什么东西刮过木板,且门外经过黑影。
元舒和裴云野同时睁开眼睛。
这是,杀气。
元舒侧头看向裴渊临,他则迅速闭眼。
心中默念,自己这会儿是傻子,不该有如此敏锐的感知。
但这感觉很不妙!
说不定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,杀他还是试探,他得想办法化解危机才行。
对了,他看到裴家的死士跟随而来,必要的时候也只能冒险了。
元舒蹑手蹑脚起身,悄悄地打开了房门走出去。
此时已经是半夜,大部分留宿在此的都是流放犯,在二楼都能听到楼下传来的鼾声。
“啧啧,睡觉打呼噜,真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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