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什么白日梦!”不等宴衡说话,宴司州先开口拒绝了宴迟的要求。
百分之十五的股份!
简直是狮子大开口。
宴衡脸颊两侧的肌肉鼓了鼓,“阿迟,你别太过分,你知道这不可能。”
“那就没得谈了。”
宴迟知道宴衡不可能同意,他也只是一说,根本没想要他的股份。
“你非要跟宴家闹掰,阿迟,听劝,跟宴家闹掰对你没有好处。”宴衡还试图劝宴迟。
宴迟听他这些话,只感觉更可笑了。
跟宴家闹掰没好处?出狱后,他和宴家什么时候好过?
他就算不跟他们闹掰,他们也同样不会放过他。
宴衡什么心思他清楚,先把他稳住,之后再想办法解决他这个麻烦。
可他不会再给他们这个机会了。
宴迟的西装内衬口袋中一支录音笔隐隐闪动着,将刚刚的对话全部记录了下来。
光靠他放网上的证据不足成为铁证,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之久,就算他找到之前对他动手的人,让他们一一吐出实话,宴司州到时候也能用他收买这些人,诬蔑他为由将这些证据一一推翻。
可有这段录音可就不一样了,这可是他们两个自己承认的。
虽然手段有些卑劣,但能让这对父子狗叫不出来,就够了。
“爸,很抱歉,我已经不是十一年前那个十九岁,能任由你们宰割的宴迟了,所以你的威胁对我来说毫无用处。”
宴衡静静的盯着宴迟,那眼神沉的让人窒息。
可宴迟的眼中没有半分畏惧。
宴司州气得双眸冒火,“宴迟,你信不信你今天走出这道门,我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宴迟单挑了下眉。
嗯,还威胁他。
“那我得先去警局告诉他们一声,我若是死了,就不必查了,铁定是你做的。”
宴司州咬牙切齿,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。
他气得恨不得生吞了宴迟,却又不能动手,那股火憋在心里,在胸口熊熊燃烧。
在宴司州的目光下,宴迟大步离开会议室。
宴衡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他点了一支烟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幽深漆黑的眸子危险地眯起,带着杀意。
……
这件事在网上的热度不小,蒋黎早上看手机的时候也看到了。
宴迟当年入狱是被宴家的人污蔑陷害!
怎么会?
他当年不是因为救了她,失手打死了小混混,才导致的入狱吗?这跟宴家有什么关系?
蒋黎看着新闻,不断地往下滑,滑到最后,她看着那一份份证据,心跳不断地加快。
几个字眼不断地跃入视线里,宴迟被宴司州陷害入狱……被陷害入狱!
她很清楚自己当年遇到的那群小混混,单纯只是冲着她来的,根本扯不上什么宴家,也扯不上什么阴谋,就是一群小混混见她常常一个人,见色起意。
而宴迟是被宴司州陷害入狱,这明显跟她那件事是两码事,相同点就是都是打架时失手致人死亡。
突然,蒋黎心中多了一个她不能接受的可能。
若宴迟是被宴司州陷害入狱的,那他跟救她的人就无关了。
不是他救的她?
她当年也只听到有人喊救她的那个人为迟爷,并不确定是不是宴迟。
只是因为后来她正好看到新闻,宴迟因防卫过当,过失杀人,被判入狱。
迟爷!
防卫过当,过失杀人!
都对上了。
所以她当时直接认为是宴迟救了她,对这一点,深信不疑。
而实则她并不确定是谁,她靠的就是一个称呼,和相同的事件。
但此刻新闻报道出来的这一切,让她发现,她可能十一年都认错了人。
救她的人并不是宴迟……
可是怎么会?
对于这件事,她在宴迟面前也提过好几次的,他都没有反驳她,没反驳不就代表承认了吗。
他承认是他救的她,可现在怎么就变成不是了。
蒋黎拿着手机慌乱地去找手机。
她要打电话,她要给宴迟打电话问清楚。
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,她懊悔内疚了十一年,特别是他在监狱的那几年,她每天都在煎熬的内疚中度过。
现在来告诉她,她可能认错人了,救她的人可能不是宴迟。
而是另有其人。
她感激错了人!
这个错误让她无法接受。
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,手机就被她拿在手上,她手指哆嗦地摁下宴迟的号码。
在等待他接听时,蒋黎的心止不住狂跳。
十几秒钟后,电话被那头的人接通了。
一阵沉默……
蒋黎一张开嘴,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问这个问题。
而电话那头的男人已经料到了她要问什么。
这件事曝光出来,他隐瞒她的事情就藏不住了。
他有过心理准备,但在蒋黎的电话打给他时,他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。
说他早就清楚了他根本没救过她,还故意瞒着她,让她继续误会下去吗?
宴迟在会议厅的那点气焰全无。
诡异到压抑的沉默。
最终是宴迟没忍住先开口,“开门。”
蒋黎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,抬步朝门口走去,一拉开门,宴迟就站在她的门口。
握着手机,两人四目相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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