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利又风光地办完宋夏江和徐婉凝的婚礼,宋家上上下下都算是了却了一桩大事。
接下来,众人的焦点便自然而然都转移到了即将参加春闱考试的宋砚身上。
只不过宋砚一向淡定,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忙。
只是在吃食上,每日尽可能丰盛营养。
还有宋砚和江清月的院子四周也尽量保持安静。
和大家的紧张相比,宋砚和江清月两口子倒是淡定,几乎看不出来和平常有什么不同。
每日温书闲暇之余,还会趁着天气阳光好的时候,去铺子里走走散散心。
自打二月中开始,京城便陆陆续续热闹起来。
先前秋闱中举的学子们也都从全国各地陆陆续续朝着京城涌来。
古代交通不便,冰天雪地赶路更是不容易。
城外运河冰面尚未完全解冻,水路几乎是走不通。
考虑到这些,朝廷已经将秋闱的时间从之前的二月推迟到了三月初九。
但那些离得远的学子,最迟也要从腊月开始便要启程离开家乡往京城来。
有钱的人家尚且还能乘坐马车,带上书童和仆人,一路投宿住店,只是稍微辛苦折腾一些。
但那些家境贫寒的书生,便只能一路步行来京。
沿途翻山越岭、风餐露宿,饥寒交迫那是必不可免的。
所以,不少学子抵达京城后,简直如同流民乞丐一般。
若不是随身带着官府发的路引和火牌,差点连京城的城门也进不来。
让人见了都不免唏嘘。
考生入京之后,家庭条件好的自然可以继续去住客栈。
为了解决考生住店问题,朝廷早早便给客栈发放了补贴,将客栈价钱压到了最低,甚至还有便宜的多人间。
但即便如此,还是有些考生住不起,或者说来了晚了住不进去。
尤其是那些家境贫寒又路途遥远的穷书生,虽说来时领了补助,但几个月赶路也花得差不多了。
除了客栈,有些来的早的、运气好的,还能住上同乡在京建的会馆。
只不过,新朝刚刚建立,如今在京成立会馆的也只有姑苏和金陵等富庶之地的商贾。
于是,那些刚到京城找不到住宿的考生们大有人在。
不少京城富足人家见此情形便纷纷打起了这些考生的主意。
尤其是那些名气盛的才子,若是能在人家危难之际拉上一把,日后若是高中,自己也能跟着飞黄腾达。
所以不少人都愿意出银子帮扶或者干脆安排在家投宿。
倒是也算得上一种投资。
得知这些事后,就连平时并不喜欢凑热闹的吴氏也有些动摇。
这天全家正围坐在一起吃早饭,吴氏感慨完那些考生的境遇,便询问着要不要也出手收留一两个考生来家。
宋大川满不赞同,“家里已经有阿砚在准备应试,还是不要管别人的闲事为好。”
“再说,如今那些帮扶考生的人家已经传出来不少流言蜚语,什么择婿的收门生的,咱们家还是别去蹚这趟浑水了。”
江清月听后也表示赞同,家中人多,收留考生还是算了。
“不过铺子那边倒是可以给考生们提供些帮助,尽些绵薄之力,也给铺子赚些好名声。”
众人一听便都纷纷扭头看了过来,想要听听她口中的帮助具体是怎么个办法。
江清月笑笑解释,“多味楼每日里都会剩下不少的鲜肉,天气渐暖,也不好久放,昨日我和阿砚商量,不如就用每日剩下的鲜肉剁馅制成馅饼,每天限量给考生们发放一次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便纷纷响应起来。
“这主意倒是不错,那些剩下来的肉都是顶好的,只是颜色不够鲜艳端不上桌,用来做馅饼正好。”
“我看不少考生都病恹恹的,吃些肉正好补补力气,而且又是一视同仁,别人也说不了什么闲话。”
一家人商定好,江清月便起身准备去多味楼和徐长青商议。
宋砚随即也起身站了起来,“我和你一同去。”
江清月点了点头答应,待出了门便好奇地看了他一眼,问出心中疑惑。
“阿砚,你这几天每日都陪我出门,可是为了寻找你之前和我提过的那位故友?”
宋砚听后先是一怔,随即默默点了点头,“嗯,估摸着时间,人也该到京城了。”
江清月心下了然,见他眼底浮出一丝落寞。
便暖心地出声宽慰,“放心吧,若是他真的同你说的那般不易,一定会来多味楼的。”
宋砚心底划过一丝暖意,笑着点了点头,“娘子说得极是。”
说着,二人便一同朝着多味楼走去。
彼此,徐长青正望着昨晚剩下来的牛肉羊心痛,“往后天热,客人们吃涮肉的会越来越少,以后晚上不必准备那么多肉片了,快不够了再切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哎,看来真的要听清月的尽快弄个冷库出来才行,不然以后天热了,肉就更难存放了。”
话音落,江清月本人便赶到了,“徐老板,这是在背地里说我什么坏话呢!”
徐长青一看是两人来了,当即便苦笑起来,“哪里是说你的坏话,是在发愁这么多肉就这么浪费了。”
江清月见状,便连忙将刚才家里商议的事给说了出来。
“这些肉都算在我的账上,春闱之前,先做成肉饼发给学子。”
“正好趁这段时间,咱们好安排人在后院挖个地窖出来,冰我都让人囤好了,就在庄子的地窖里。”
徐长青前段时间忙着自己和婉凝的终身大事,没顾得上考虑这些,他自己也正为这疏忽懊恼。
如今一听江清月已经囤好了冰,当即便松了一口气。
“还是你考虑得周到。”
说完,忽然又想起她说做肉饼的事。
细细一琢磨,不由得激动起来,“这样的好事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占了,这肉饼就以咱们多味楼的名义来发,我看干脆就取名叫状元饼吧,如何?”
“你想想,不管日后是砚兄高中状元,亦或是别人中了,那都是吃了咱们状元饼的,那咱么多味楼也能跟着火上一把,这状元饼啊名至实归!”
江清月和宋砚相视一眼,随即笑道,“也好,那就叫状元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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