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八章 拍马屁
江韶离得太近，四周看热闹的下人越来越多。
染素汐的头皮突突直跳，脑袋飞速地寻思着应对之策。
突然，她瞥见白芨暧昧不明的眼光后，灵光一现，撒气似地扁了扁嘴，道：“三公子，我这不是也没的选择嘛！”
她的声音忿忿糯糯，泛着几分委屈，甚至连“奴婢”都忘了说。
“小女怕太子怕得要死……在那种境况下，若是二爷不愿意出手相帮，小女恐怕会直接从窗户口里跳出去。”
说完，染素汐大气不敢出，忐忑地打量着江韶的表情。
江韶面色少了些怒气，多了些好奇。
他挑眉道：“倒影楼才二楼高，你跳出去也死不了。”
染素汐心中稍松。
面上保持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，赌气似的说：“那小女就干脆沉在池子底下，不浮上去。”
江韶听了这话，将折扇离开染素汐的鼻尖，眯着眼，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。
忽而，轻笑了声，问：“这是真的不想活啦？”
“小女前后几次遭受过的，三公子您都知道哇。若换作是您，您不怕吗？”
江韶耸耸肩。
同理心这东西江韶没有。
他一出生就衔着金汤匙。他有宣平侯府作为后盾，可以一辈子随心所欲，自在而活。自然不懂什么叫做恐惧，也理解不了染素汐的害怕。
染素汐瞄着江韶的表情，又怯怯地道：“哎，昨夜小女是在倒影楼……若是在流杯轩，恐怕就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了。”
呦呵。
江韶一弯凤眼，手中折扇哗啦一展：“仔细说说，会有何不同？”
染素汐硬着头皮说：“谁不知道，三公子您最是护犊子，若是在流杯轩，太子殿下一定会看在您的面子上放过小女的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我的面子比我小叔的面子还大？”
“不是二爷的面子不如您，而是您与二爷更有各的长处。您肆意如风无人可比，二爷温润朗正亘古难寻。同一件事儿到了您和二爷那里，自然有两种解决的方法。”
染素汐作为瘦马，惯会说那些能哄人开心的话。
她琢磨明白了江韶为什么气势汹汹而来，也就找到了见招拆招的方向。
这话果然受用。
江韶头一回听到有人将自己和小叔放在一起对比。然后不是一夸一损，而是说成了各有千秋。
他忍不住昂了昂下巴，摇着扇子，问：“既然如此，你当初怎么不直接到我的院子里来？”
“三公子院子虽大，但是您的身边先有怜儿姑娘，后有薛二小姐送来的两位姐妹。实在是没了小女的落脚之处呀。”
说着，染素汐还遗憾地叹息：“若小女是男儿，早就一步一叩地跑去流杯轩，求您收了小女了。”
江韶翻了个白眼，“你若是个男的，我要你作甚？”
眼瞅着这页可以翻篇了，染素汐眼珠子一转，软着嗓子问道：“三公子耳聪目明，见多识广。小女能否向您打听个事儿？”
“说。”
“您知道春花的来历吗？”
江韶垂眸看傻子一般，睨了她一眼：“你自己的丫鬟，自己没弄明白，跑来问我？”
染素汐尴尬一笑，自我调侃道：“小女只是长得聪明，实际上糊涂得紧。”
这话，江韶十分认同，对白芨点了点下巴：“白芨你说。”
“回三公子，小的听说春花的小娘曾是南平王的洗脚婢，有几分姿色。”
就说了一句，白芨便停下了。
江韶皱眉：“还有呢？”
白芨讪讪地摸摸鼻子：“这……小的只知道这些。”
他的话音才落，屁股蛋子就遭了江韶快准狠的一脚：“你这蠢货，真是平日里光顾着吃饭了。去，现在就给本公子打听去。”
染素汐出声：“不用了三公子。”
既然白芨也不知道，她亲自去问问春花就是了。
平日里春花待她极好。随口问问也就算了，若是被春花知道自己让白芨在背后打听她的事情，怕是会伤心的。
可江韶这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来，不寻根究底，是轻易不会息下去的。
最后，染素汐被扣在原地，等着白芨回来。
却没想到，白芨打听出来的结果竟然是没有结果。
春花很是神秘，不论是后厨里曾与她共事的厨娘，还是最近与她交好的卓丫头，都不知道春花在进侯府之前曾经是做什么的。
但可以确定的是，春花是京城人，且性格活泼天真，是个好孩子。
“多谢三公子帮忙。”
染素汐俯身一礼后，就要朝着芙蓉榭而去。
这时，听见远处有下人道：“二爷回来了。”
染素汐只好又转头走回了倒影楼。
晚风清徐，枝头石榴花灿烂成簇。
江聿谨和染素汐在游廊相遇。
她柳眉微拧，若有所思。
他的身上带着酒气，面色颇为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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