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章 撕破脸
“刘将军，你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见刘鸿起身，其身后的亲兵也祭出武器，楚序便眯了眯眼。他将燕扬护在身后，右手手指也搭在了剑柄上。
刘鸿却有些茫然不解，道：“楚将军的人对刘某兵刃相向，刘某的人难免警惕了些。与其问刘某是什么意思，不若问问楚将军你，又是什么意思？”
楚序道：“刘将军，楚家军已死了五六个，你该平息怒火了。”
刘鸿却不答话，只是目光森冷的瞧着离楚序最近的一个侍卫。他记得清楚，这个侍卫也是在背后辱骂笑谈刘如玥受辱之事的人。
他更是记得清楚，这人对身旁一道共事的人说：“刘如玥？什么当朝妃子、刘鸿之妹。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尝的破鞋，便是刘鸿亲自将人送到我床上，我也绝不会施舍给她一个眼神。再将我与这种垃圾货色扯到一堆，我可不饶你！”
谁让，刘如玥肮脏晦气呢？
这话不仅刘鸿听得清楚明白，刘如玥当时也听得清清楚楚。
回到刘鸿的营帐之后，她就发了第一次疯，提剑去寻此前凌 辱过她的士兵们要个说法。显然，就算她是刘鸿的亲妹妹，也无人搭理，更是继续口出狂言，说什么要刘鸿将她亲自送到自个儿床上。
刘如玥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？当即趁着这些人张狂不备要了其中一人性命。鲜血沾了她一脸，凶狠的模样让围观的楚家军竟没忍住后退一步。
等他们回神想要替兄弟报仇的时候，刘鸿也赶了过来。
结果么，自然是他们纷纷死在了刘鸿的剑下。
而既然已经开始杀人，那就不在乎会不会多上一个两个了。但刘鸿也不想把事情闹大，倒不是畏惧楚序，而是怕这些人会有所防备，不好下手。
所以那之后他劝着刘如玥安生忍耐了一段时日，终于等到了燕扬生辰这一日，也等到了将那口出狂言的近卫杀了的时机。
只可惜还是被发现的太早了些，让楚序引起警觉，剩下的那个亲卫，怕是不好动手了。
“若是楚将军的妹妹遭遇此事呢？”刘鸿似笑非笑。他当然知道楚序没有妹妹，问这个花，只是为了之后他想要说的。
“若是本将军的妹妹遭此劫难，她自会自刎保全清白，绝不会让楚家蒙羞！”楚序显然是逮着刘如玥的痛脚踩，让刘如玥霎时白了脸，“本将军也自会将她好生安葬，绝不牵连无辜之人！”
无辜之人。
不就是说那些不知刘如玥身份而凌 辱她的那些楚家士兵么？搁这儿指桑骂槐，当真 觉着他听不出来不成？
刘如玥气得浑身发抖，牙齿打架。可她到底理智尚存，知晓楚序不是那些死了的阿猫阿狗，而是楚家军的首领，是能和自家兄长分庭抗礼之人。
所以，她纵然眼发红，却也不出一言。
“楚将军大义。”刘鸿感叹，像极了赞同楚序的话的模样，“和楚将军比起来，是刘某不识大体，意气用事了。”
刘如玥身子微僵，背脊仿佛塌了一块似的软下去。
她不敢看自己的兄长，也知晓刘鸿做了这些已经是付出良多。今日，她又怎么能奢望刘鸿和楚序直接反目呢？
“既然刘将军知晓，那此事就此作罢。”楚序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刘鸿撕破脸，“但楚家将士也不能白死，不若就让刘小姐，离开此处吧。”
“刘将军，这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似乎怕刘鸿不同意，楚序加重了语气。
而刘鸿也果真没有反驳，笑出声来。见他这般，楚序才算是松了口气。他需要给楚家军一个交代，可暂时不能动刘鸿，那就只有从罪魁祸首身上下手。
一个弱女子，又曾做过军女支，如今离开军营，能有什么好下场？
“楚将军说的不错。”刘鸿果真顺着他的话，“这样确实是最好等结果。”
楚序面色放缓，“既如此，便......”
“但刘某还有一个问题。”刘鸿打断楚序的话，让楚序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满。
可他恍若未觉，自顾自的继续道：“楚将军能让自己的妹妹舍生取义，保全楚家脸面，固然大义，值得赞扬。”
“但——”刘鸿话锋一转，“若是当年的楚妃受此劫难，被人凌 辱嗤笑，楚将军，又待如何呢？”
“放肆！”
“你找死！”
几乎是刘鸿话音刚落，楚序和燕扬便同时怒喝出声。他们额头青筋暴起，显然是觉着受到了极大的侮辱。
这滔天的愤怒让刘鸿笑的更加开怀，甚至于想起了多年前偶然听自己父亲和姑姑提过的事情，“楚将军这样激动做什么？自己的妹妹可以以死明志，姐姐就不行了？”
“原是楚将军没有妹妹，所以就如此大言不惭！”刘鸿眼神陡然凌厉，“本想着你我合作，倒也不必闹得这般难看，但既然楚将军要为了几个士兵就与盟友割袍断义......”
“那这结盟，不要也罢！”
话音落下，楚序的脸色越发难看。
他会在这个时候直接对刘鸿发难，一是为了给自己的人一个交代，二便是觉着刘鸿不会为了一个破鞋而和楚家军撕破脸皮。
要知道如今的刘鸿也不是什么昔日威风凛凛的‘威虎将军’，只是一个家破人亡的可怜虫！便是他支持的九皇子燕鎏，也早就死的不能再死！
这样的一颗‘废棋’，哪里来的底气与他撕破脸皮？！
可刘鸿不仅这般做了，还扯出了他敬仰的长姐！
“对了。”
刘鸿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再度开口，只是眼神并未放在楚序身上，而是盯着燕扬。其神色玩味儿极甚，让燕扬心中不安。
“楚将军可知道宫中的某些陈年旧事？”
他的眼神越发没有遮掩，让燕扬猛地意识到什么。可燕扬来不及堵住他的嘴，就听见那恶魔低语似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。
“比如有位皇子深深的眷念爱慕着自己的母亲，便是母亲死了，也抱着她那生冷发硬发臭的尸体依依不舍，念念不忘。”
“多年之后，更是将自己的小姨，收入胯 下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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