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四章 见红
陆婉芸回去的时候正巧遇见来寻她的云墨骁，本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，却不想云墨骁竟是单纯的不习惯自己一个人在那处坐着。
“你真是......”
这样的回答让陆婉芸啼笑皆非，最后指尖微动勾住云墨骁的小拇指。两人并肩走着，宽大的衣袖做掩，倒看不出衣袖下的痴缠。
回到宴席的时候已然又过了许久，而此刻众人神情凝重，燕皇更是从高座上走下，来到舒窈身侧，担忧的将她揽在怀中。
皇后端庄自持，缓步走下。
见陆婉芸和云墨骁回来，不动神色的眼神交汇，后便不再看二人一眼。
“太医怎的还没到？”皇后皱眉，语气有些焦急，“珍晴妃这孩子本就......”至此，皇后一顿，话锋一转，呵斥道：“还不快去催！”
“皇后娘娘，自打三皇子殿下昏迷不醒，太医院的太医便时常去了您的寝宫，如今怕也是在您那处伺候着三皇子殿下的。”
说话的是贤妃，她早已失势，虽保留着妃位无人叫她难堪，却记恨着皇后当年提供她父兄的罪证。
如今有了机会，自然不会放过。
燕皇果真因为这话面露恼怒，他瞪着皇后想要呵斥，却终归顾忌皇后这一国之母的脸面，忍了又忍，只道：“皇后还不让人快去催一催？”
皇后扫了贤妃一眼，自然不会认。
“皇上有所不知，自打知晓珍晴妃有孕在身后，臣妾宫中就只留了一位太医专门负责廣儿，其余的太医都在太医院为珍晴妃待命。”
“此事太医院的院首也知晓，就是不知贤妃为何如此言说。”
燕皇面色越发难看，他的目光在皇后和贤妃之间来回，没等他说什么，就被怀中的人拽住了衣袖。
“皇上，臣妾，臣妾好疼......”
怀中的娇娇面色苍白，衣裙上的鲜红越发刺眼，让燕皇越发暴怒。
“如此墨迹，朕看太医院的人也该换一换了！”
话音刚落，一群太医就慌慌张张的赶来，个个儿气喘吁吁，尤其是太医院院首，更是因上了年纪而有些喘不上气。
“臣、臣等见过皇上，见过皇、皇后娘娘！”
燕皇没耐心等他们行礼，直接道：“还不滚过来给珍晴妃看诊！若珍晴妃与腹中孩儿有个什么不妥，朕要你们脑袋！”
陆婉芸眉头微挑，倒是没想到燕皇如今为了珍晴妃越发失控。
她可还记得第一次见燕皇的时候，他周遭的气势可不是如此。
不过，她喜闻乐见。
“回皇上，珍晴妃娘娘并无大碍，只是误食不该孕妇食用的东西，这才动了胎气。”
太医院院首战战兢兢的隔着手帕把脉，许久后才擦了擦额头汗水。
“见红除去这个原因之外，便是因娘娘身子娇弱，近今日又有......劳累之事，这才如此。臣开副安胎药，日后让娘娘好生养着，不行......劳累之事，自会无恙。”
所谓‘劳累之事’本没有什么，可太医院院首如此神态，可就叫人想入非非了。尤其是燕皇面色略有尴尬，就更让人笃定所谓的劳累之事便是闺房之乐那档子事情。
顿时，朝臣眼神微变，皇后看向燕皇的眼神也带着不赞同。
“行了，赶紧开方子熬药，不得耽误！”
而后想到太医院院首说的那句‘误食东西’，就又眉头紧皱。
刘如玥开口，道：“可今日的菜式都是御膳房特意避开孕妇忌口的食物，珍晴妃娘娘吃的更是单独制作的一份，如何会误食？”
她看向太医院首，“既然太医在此处，不若一道查验了这些食物，瞧瞧到底是那一样除了问题？”
太医院院首自然应下，而燕皇因为刘如玥这话也对她投去赞赏。
“玥贵嫔不是与珍晴妃向来不合？”贤妃确实见这些得宠的妃子都不顺眼，有一个算一个，她逮着机会就不会放过，“前些时日不还用鞭子对珍晴妃出手？今日怎的如此好心了。”
贤妃显然破罐子破摔，让刘如玥看向她是陡然阴郁。
“贤妃娘娘，臣妾虽妒忌珍晴妃娘娘得皇上圣恩，可也是因为臣妾一心一意记挂着皇上，爱屋及乌，便是嫉妒珍晴妃，臣妾也绝不会对皇上的子嗣下手。”
语罢，刘如玥跪在燕皇跟前，“臣妾知晓皇上许是心有疑虑，臣妾自请禁足，何时查到真凶，臣妾何时再出来面圣！”
以退为进的做法让贤妃暗恨不已，也让燕皇淡去些许对刘如玥的猜忌。
但也仅仅是淡去些许而已。
“朕信你，但此事到底重大，玥儿，委屈你了。”
言下之意，便是隧了刘如玥的意，将她禁足至真相查明。
刘如玥深深一拜，露出一个坦然笑容，眉目含情的瞧着燕皇，缱眷不舍的开口，“臣妾相信皇上定能还臣妾一个清白。”
燕皇心中感动，“委屈你了。”
陆婉芸冷艳瞧着这场好戏，若说此事和刘如玥无关，她头一个不信。
而此时，太医院院首也验完了菜式。
他面露难色，吞吞吐吐的回禀，“回皇上，臣验过了珍晴妃娘娘服用过的菜式，并未发觉有何物是孕妇不宜食用的。”
“既然不在菜式之中，那就是身边人的问题了？”燕皇扫过在舒窈身边伺候的宫人，吓得他们纷纷跪伏在地，瑟瑟发抖，不敢发出丁点儿动静。
“若有人意图谋害娘娘，藏了药粉也并非不可能。”太医院的院首自然如实回答，他上了年纪，在宫中当差几十年，什么腌臜手段没见过？
此番若不是舒窈自导自演，那就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。
“给朕查！”燕皇自然暴怒，“朕倒要看看何人狗胆包天，竟敢谋害皇嗣！”
群臣噤声，纷纷跪地。
陆婉芸和云墨骁也在其中，二人对视一眼，隐约觉着这事儿怕不仅仅是冲着舒窈而去。倘使真和刘如玥有关，怕是定会牵扯到七皇子府的身上！
就在这时，舒窈身后那些跪伏着的宫人，有一人颤抖的极为厉害，脑袋更是比谁都埋的低。
这般异样，仅一眼就被人察觉。
燕皇眯了眯眼，冷呵道：“将那宫女给朕带过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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