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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 交谈与试探


第一百六十章 交谈与试探

“三皇兄因被人栽赃陷害而在雪地跪了一日,如今旧病复发昏迷不醒。”云墨骁徐徐说着,“太傅此番回来......其一,是为皇兄。”

“其一?那其二呢?”

秦宇越发来了兴趣。

他撩了衣袍坐下,虽是文人,却也有武将的洒脱。

云墨骁却没立刻回答,而是扫了眼一旁的张艺。

秦宇会意,看向张艺,带着哄小孩儿的语调。他笑道:“平乐,我带了好些东西回来,你去瞧瞧有没有喜欢的?”

张艺听得出他们想要岔开自己,也不觉着不满,只欢喜起身朝着外头走去。

她心中清楚,接下来的话,可就不是她该听的了。

见船舱的门轻轻关上,云墨骁再度道:“其二,是为登顶。”

秦宇眯了眯眼,并不应云墨骁这话,而是道:“娘娘有心护着您,臣便也当做不曾听见点下说过这话。不过七殿下此后可不好再说,若被旁人听了去,恐灾祸不休。”

云墨骁却只勾了勾唇,不置可否,“太傅很清楚,若想为秦家上下报仇,仅有高 官之位,并无用处。”

“七殿下的意思,臣不懂。”秦宇自顾自的端起茶杯,“我秦家与人无冤无仇,又何谈‘报仇’之说?”

这便是不应云墨骁的弦外之音,也不愿掺和进去的意思了。

“太傅悄然入京,未见皇上就先见我,是夫人的意思吧。”云墨骁以茶代酒遥遥一敬,“既如此,不妨将话说的敞亮些。”

秦宇不语,只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云墨骁。只是他的眼神略有异样,仿佛是透过云墨骁在看别的人。

许久之后,秦宇轻叹:“七皇子,你背后并无母族,要让秦家帮你不是娘娘一句话便可,臣总是要多加考量的。”

云墨骁笑笑,“这是应当。”

“三皇子如今情况如何?”

见云墨骁并未生气,秦宇便岔开话题。燕廣到底是他秦家的血脉,如今重病昏迷,虽他知晓大概率也只是一场戏,却依旧不大放心。

“在夫人那处。”云墨骁默许秦宇调转话锋的打算,与他谈及燕廣的情况,“虽刺杀皇上那事的证据都指着皇兄,但皇上不见得相信,否则也不会放任皇兄在夫人那处‘养病’。”

“可惜燕扬做的太过谨慎,参与之人皆被灭口。如今就算有蛛丝马迹,也难以将他定罪。”这般说着,云墨骁略有无奈。

世上唯有死人能保守秘密,而如今知晓那事儿却还活着的,除了燕扬自个儿,就是宫里头的舒窈了。

然他们早就勾搭在一起,舒窈又怎么可能临阵倒戈?

要知道舒窈也是起了改朝换代的心思的。

“臣明白了。”秦宇眼神深邃,指尖轻轻摩揣着杯盏,“左将军怎的突然去了楚家军盘踞之地?还带了好些自己的精锐?五皇子不是他女婿?皇上现下竟如此放心左家和楚家?”

“左玉死在了五皇子府,而五皇兄不愿让左将军见左小姐最后一面,事情闹到皇上跟前,便一发不可收拾。”

“此后左将军又从九皇弟那处听了些消息,便......”

话至此,云墨骁闭口不言。

秦宇则惊愕极了,“这样大的事情我竟不知。”

“太傅离皇城许久,不知近日的事情也不奇怪。”云墨骁笑笑,“毕竟事发突然,纵然有探子回禀,在回京路上也难免错过。”

“也是如此。”秦宇唏嘘不已,他对左玉那丫头印象很好,虽性子偏男儿了些,但也并不是离经叛道的。

如今身死道消——

昔日的左将军和楚家人自然不敢过于亲密,但如今出了左玉那事儿后,左将军必不会再搭理楚家的。

指不定还会在那边掀起风浪,直接来一场大换血。而这样一来,不管是左家还是楚家,皆会元气大伤,实力削弱。

左玉是左将军的独女,若他当真笃定左玉的死和燕扬有关,那他就绝不会压着心中恨意。

“其中有殿下搭桥吧。”秦宇几乎瞬间就想通其中关窍,“皇上右臂伤的严重,三皇子昏迷不醒,五皇子又伤势未愈,剩下能代为处理朝政的,也唯有七殿下你了。”

“我只是禀命皇上,转述左将军的意思。”云墨骁摇头,“左玉的死,与我无关,倒是和宫中哪位有些关联。”

“宫中?”秦宇微微皱眉,“风头极盛的珍晴妃?”

云墨骁不语,只端起茶盏浅尝一口。

秦宇则自个儿琢磨,后脑中忽然想起了多年前自家妹妹说的某些陈年旧事。

燕扬母妃之所以会死,是因传出了不堪入耳的腌臜之事。

“往年所谓的传言真真假假,谁又知道那个是假的,那个是真的?”云墨骁开口,打断秦宇的思绪,“太傅何必过于纠结,只消知晓如今我那五皇兄对珍晴妃娘娘——”

“是真存了心思便是。”

秦宇不语,他只觉得荒谬。

秦家作为传承百年的书香世家,门生几乎遍布整个燕国,如何能够容忍这等污糟事情发生?莫说想一想发生的可能性,便是听一耳朵都能恶心的喝不下一口水!

“这与左玉和干?”

“我只知道左玉死的那日,在宫中遇见了五皇兄,他正要去寻皇上。”说着,云墨骁微微一顿,“那时候皇上与珍晴妃在寝殿缠 绵。”

秦宇噎住,最终长叹。

左玉,委实死的冤枉。

“殿下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。”秦宇敛了面上的复杂之色,转而盯着云墨骁。余光略过陆婉芸时,也不忘提一句,“七皇子妃倒也不像真是什么乡野村妇。”

“是与不是,又有什么重要的?”陆婉芸笑笑,对秦宇忽而扯到自己身上这事儿并不觉得意外,“过往不可追,来了燕国,便是乡野村妇,而非皇城贵人。”

秦宇目光愈深,久久不语。

等着杯中茶水凉透,已然泛着苦涩,他才又道:“既如此,七皇子与皇子妃对娘娘之事,又所知多少?”

云墨骁不答反问,“太傅是说夫人的事情,还是皇兄的事情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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