卤水点豆腐,一物降一物。
香油就是田螺的命门。
网上都说田螺脏,不能吃,吃了就拉肚子,这纯粹是造谣。
不是田螺脏,而是无良商家根本就没有认真清洗,甚至洗都不洗,直接放锅里煮。
正常的做法,煮之前在水里养两天,水里滴几滴香油搅开,就能促进田螺排便、吐脏。
等到水干干净净,田螺没东西可吐了,就说明可以下锅煮了。
至于寄生虫的问题。
再牛逼的寄生虫,也经不起猛火、沸水、烈油轮流伺候。
之所以有人吃螺吃了进医院,纯粹是商家没有做熟。
你没听错,就是半生不熟。
就拿入侵物种福寿螺来说,里面的寄生虫很猛吗?也不见得!
之所以对人体有威胁,纯粹是厨师为了追求口感,将福寿螺煮至半熟,并做成凉菜,也正是他的这一做法,让80多位顾客住进了医院,也令福寿螺从引进养殖物种变成入侵物种。
田螺个头小,肉少,吐脏物速度快,很容易煮熟煮透。
而福寿螺个头大,都赶上小号鸡蛋了,吐脏物速度慢,而且内部升温慢,可能外面煮透了,里面还没有,这就容易留下隐患。
而且烹煮时间过长,螺肉变老,就像吃轮胎一样。
所以,不是福寿螺不能吃,而是制作麻烦,口味和健康不能兼得。
隔壁的印度阿三,穷人就靠吃福寿螺过活,他们先把福寿螺煮透,再剔出螺肉大火炒制。
寄生虫?不存在的!那都是蛋白质!
在岳川看来,这个田螺精也就是大号的福寿螺,没什么好怕的。
对于生活条件差,长期吃不饱的生灵而言,油脂就是无上的美味。
田螺生活在水中,油脂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珍馐美味。
这不仅仅是感官上的刺激,还是生理的本能。
是刻在血脉深处的渴望。
两桶油下去,田螺精就像喝醉酒一样,上上下下、左左右右的晃荡着。
油脂已经浸润了它的每一片肌肤,每一块肌肉。
满足到极致、愉悦到极限的身体开始本能的蠕动、抽搐,最终变成剧烈震颤。
“咕嘟咕嘟……”
“扑哧扑哧……”
田螺精一泻千里,肚子里的泥土、草茎,以及絮状的毛发,没消化完的骨骼等全都吐了出来。
而且,这仅仅是一个开始。
水缸大小的体格,吐出的脏东西却堆成小山。
污水横流。
岳川控制地面隆起,在庭院中凭空造出一个池塘,专门堆放田螺精的脏污。
田螺精还在极致的愉悦中,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。
在这小小的花园里吐啊吐啊吐。
岳川的脸色越来越冷。
因为田螺精吐出了很多人骨头。
人的牙齿、头骨、四肢非常坚硬,远超其他部分。
所以,正常侵蚀速度下,胸腹骨骼都糟烂了,头颅和四肢还大体完好。
这也是海盗旗取头颅和四肢骨骼的原因。
田螺精吐出的也一样。
絮状的毛发中隐藏了许多手脚和头颅的骨骼,具体数目不清楚,但光是骷髅头都有百个之多。
其他几个精怪看到这一幕,也都目瞪口呆。
它们虽是精怪,但深知伤天害理会遭雷劈的道理。
非但不会杀人,还会竭尽所能的帮人。
比如哪个人落水了,就将其送到岸边。
似田螺精这般大杀特杀,简直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。
众精怪疑惑,“杀了这么多人,为什么没被雷劈死?”
田螺精还在吐,只是吐得清汤寡水,不似之前那般污浊。
最后,只见田螺精软肉抽搐,却什么都吐不出来。
它被彻底掏空,一滴都不剩。
岳川冷笑,指着田螺精身下,叱道:“现在人赃并获,你还不从实招来?”
田螺精听到这一声暴喝,顿时六神无主,飘飘的意识也逐渐凝聚。
“我招……我招……我招什么?”
“为何害人?又是怎么害人的?从犯几人,帮凶何物!再不说来,就叫你好看!”
田螺精本想说,你能把我怎么样。
可是想要缩回螺壳才发现,身体软绵绵的,丝毫不受力。
意识疯狂驱动,可身子象征的抽搐两下。
别说关闭下面的厣(yǎn)门,就是身子都缩不回去了。
“死就死,有什么好怕的?”
岳川呵呵一笑,“既然你食言,不肯履行赌约,那就叫你尝尝我的厉害!柳五,大刑伺候!”
柳五疑惑了一下,什么大刑伺候,我不会啊。
岳川补充道:“文火,给它暖暖身子。”
这个柳五会,手指一搓,一簇簇火苗在田螺精体表萦绕。
柳一不忍田螺精受苦,于是又给它刷了一层油。
田螺精对香油真的毫无抵抗力,继续疯狂吮吸,晶莹的软肉很快就膨胀、饱满,散发着盈盈的油光。
没多久,油脂便加热升温,由内向外煎熬着田螺精。
“好热!好热!好热……水……水……水……给我水……”
岳川冷哼,“你招?还是不招?”
田螺精继续嘴硬,死扛。
柳五很识趣的将温度稍稍升高一些,田螺精体内的油水更热,热力更足。
“啊啊啊……给我……给我……我受不了了……给我消消火……”
“你招?还是不招?”
田螺精倒是嘴硬,死活不肯认输。
柳五不断加温,就保持在那种不上不下的程度。
一连加了五次温,田螺精终于受不住了。
“我招……我招……我全招了……”
柳五立刻撤了火,柳四也控制一团水泼了上去。
水很少,也就一碗的量。
但是田螺精感觉这碗水太好喝了,在水里泡了一辈子的它,第一次品尝出水的滋味。
“我本来是河流中的精怪,原本有很多兄弟姐妹,可是它们都被其他生灵吞吃。不知过了多少年,我的亲人全都死光了。我生怕哪天被其他大鱼吞食,就趁着涨水,从河里跑了出去,顺着水流飘荡。”
“我搁浅在了一个乱石堆里,被太阳暴晒,我自己修为尚浅,行动不便,也不知道哪里有河流,只能躺在那里等死。”
“不过我运气好,遇到一个人,一个男人,他把我捡回家,放在水缸里养着,我很快就恢复了过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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