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和同的话说完,下面人的脸色更难看了,但是一个个的敢怒不敢言。
起初,那流珠疗法他们才发现不久,都还没有竟然完整的验证。
是施和同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,就擅自上报给圣上。
他们即使觉得不妥,也已经来不及了。
如果这时候再说不行,那就是欺君。
不止施和同会吃挂落,所有跟流珠疗法有关的人都跑不掉。
太医署资格最老的李太医出声道:“医令大人,流珠一法确实存在问题,想要掩盖已经不可能了。为今之计,老朽建议我们可以先发制人。”
施和同:“如何先发制人?”
李太医:“在事情上报到圣上之前,我们先负荆请罪,跟圣上坦白。”
施和同不悦:“这跟自找死路有什么区别?”
李太医:“医令大人,此言差矣!主动认错,本就可以减轻罪责。而且梅毒本是一种无药可医的绝症,就算没有流珠一事,感染也活不了多久。我们在流珠疗法上的失误,只是医学路上正常的一种尝试,只是因为我们太过急于想要替患者减轻痛苦,这才失了谨慎。”
施和同闻言,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。
余下的人细细思索后,纷纷觉得这是个好主意。
谷太医不想让里太医了风头,也跟着出谋划策道:“医令大人,老朽认为,这次事故是我们整个太医署的责任。老朽建议,太医署所有医正及以上品阶跟医令一起,向圣上负荆请罪,以显我太医署的诚信。”
“好好好!”
施和同顿时来了精神,看向李谷两人,充满了赞赏:“两位老太医不愧是太医署的定海神针,你们其他人对此还有什么建议没有。”
众人纷纷对着两位额老太医出言夸赞,表示没有更好的建议了。
全体出动,负荆请罪。
要是真的定了重罪,那太医署不就无人可用了。
这一招,简直就是太厉害了。
加之阐述梅毒的严重性,本就是绝症之人,都是死,在医疗过程中死去还是在病痛中死去,又有何差别。
有了这样的铺垫,也能化解那些死者家属的怨恨。
两者结合,他们肯定能完美从此次事故中脱身。
“很好,既然大家都赞成,我们就按照这个办法来。”
施和同一锤定音:“明日一早,诸位随我一起,去大殿上负荆请罪。”
……
天微微亮,一群赤裸着上身的人,背着荆棘,整整齐齐地跪在宫门口。
每一个前来上朝的官员,都忍不住好奇地把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。
得治流珠疗法有问题的官员,原本打算今早直接参太医署和施和同一本的。
此刻看这仗势,竟也有几分心软。
而这么大的动静,在第一时间被宫人上报给了皇帝。
于是,文德殿第一次迎来了数十位负罪请罪的太医。
皇帝面色难看地看着下面,厉声道:“施和同,你说什么?什么叫做流珠疗法有问题?”
施和同跪在地上,头触地上:“回皇帝,是臣鲁莽,只想着尽快减轻梅毒患者的痛苦,却忘了检测流珠本身的药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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